【子川】浮生随记（八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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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在德国的华人街
算过一次命
算命的老人仔细端详我的掌心纹
他说
这是断掌纹
姻缘线这里是断开的
暗示着我这一辈子
会孤独终生
我听后笑了笑
没说什么
回去后看见季子躺在沙发上睡觉
褐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毛绒绒的很柔和
我小心翼翼地拉起他的手
摊开他的手掌看纹路
看完后松了一口大气
幸好
他跟我的不一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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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问过季子喜不喜欢我
第一场性爱结束后
季子看我的眼神深了很多
却也没有说什么
他那个时候没有女朋友
时不时会找我上床
两个人在床上
没有什么柔情和温度
简单直白地发泄欲望和情绪
两具赤裸的肉体交缠在一起
比一个人的时候还冷
通常高潮褪去后
季子总会翻个身背对着我沉沉睡去
于是我也翻身
看着他的背影睁眼到天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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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有一天
季子谈恋爱了
对象是个德籍华裔的女生
有一头很长的黑发
眉目清秀
笑起来温温柔柔的
看见我会声音温和地打招呼
我大概演技也不赖
明明连杀人的心都有了
还能灿烂地对她笑
说季子就拜托你了请好好照顾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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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天晚上季子送女朋友回家
牵着手从我面前走过
我低下头收拾东西
慢慢走出校门
那个夜晚我可能是有点失心疯
一步一步跟在他们后面
他们去了哪里
我就在那里拍张单人照片
把镜头调换前置
他们吃了什么
我就在那里点同样的食物
季子亲吻她的时候
咖啡厅里的灯光很明媚
我站在窗框外边
视线模糊而湿润
那一刻我突然想到
季子好像从来没有吻过我的嘴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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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吻是比做爱更为谨慎的事情
你可以跟一个不喜欢的人做爱
但永远无法亲吻他的嘴唇
真是泄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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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的幸福简单而快乐
我躲在角落
悄悄挖一点来品尝
像个小偷一样
见不得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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